【红茶会】废物美人是事业批(2)
*追妻火葬场金主sir →不挑手段的屑情人耀←USA年下小狼狗
*全文见合集,复健第一步是挑战飞速更新
“商人重利轻别离。”
谈到柯克兰,阿尔弗雷德总以为王耀有很多话讲。死心过多少次就有多少可抱怨,阿尔弗雷德的大多数朋友都这样。
“大多数”意味着有经验可循,能让人知道该怎么附和,才能最快得到对方的好感。
而王耀,明显不在这“大多数”内。每次讲完柯克兰最近又说了多少刻薄话,又做了什么把人当花瓶、当陪衬、当宠物,却偏偏不把人当人的事,王耀的舌头就会及时刹车,从不深谈自己对那些离谱事的感受。
像在讨论别人的八卦,最后摊摊手就结束了,不痛不痒。
遇上这种时候,阿尔弗雷德总试图引导他多吐露一点情绪,抱怨也好愤怒也罢,这样才能算发泄吧。更重要的是,这样才方便聆听者火上浇油。
可作为当事人的王耀总是点到即止,一句“商人重利轻别离”总结陈词,好像对金主先生的不通人情已然习惯,甚至自我和解了。
听诗词像看雾里花,阿尔弗雷德摸不透平仄,却知道王耀简直像总裁的贴身秘书,天生就知道话说到什么程度就该停下,否则会给总裁添麻烦。
有够不公平的。柯克兰不是个合格爱人,王耀却是个满分情人。
即使王耀说了,只是金主与雀鸟的关系,公平才值得诧异,阿尔弗雷德还是认为,他们俩不该继续搅和在一起。
满分情人应该得到满分的爱,挑剔如柯克兰,最多给他59分。
这话阿尔弗雷德没憋在心里,说给王耀听了,并且确定他听见了。陈述事实而已,这不该算挑拨离间,反正王耀也只是一笑而过,第二天又会像失忆一样跳脱出失望,仍旧允许柯克兰的手指乱窜,探进他唇舌之间听他含含糊糊说先生慢点。
如果王耀愿意,是时候出现一个英雄入局破局,把他从乱七八糟的关系里捞出来,看看正常恋爱该是什么样。
阿尔弗雷德还记得自己毕业那天,抢了美院雕像手捧的花。借着晚宴酒劲,他杀出同学与保安的包围圈,只身打车前往近郊住宅区。
毫无征兆,他敲响了王耀的门。
告白成功是童话故事,告白失败是现实事故。成功与否都考虑过了,唯独没想到开门后,看到沙发上还坐着个西装男人,态度淡漠眼睛都没向门口瞟。
冷色调客厅光源充足,墙壁上的蓝白装饰色块把北欧冷风往屋内运。
这只是阿尔弗雷德作为艺考生的抽象形容,其实他面朝着的没有冷风,只有王耀略微吃惊的脸。
“欸,是我学弟来了。”王耀明明是看着门外的人,话却是讲给西装男听的。“我学弟是来……来送东西?”
瑰丽艳花留不住王耀的视线,对方是在故意躲闪也不一定。阿尔弗雷德几乎在一瞬间理解了现在的情况,他脸上发热,不知道是气血上涌还是酒精挥发。
不用等亚瑟开口自圈领地,他觉得自己先走还算得上圆场。
“王耀,那个,没什么事,hero先撤一步。”
撤退这种词一定是被好面子的人发明出来。阿尔弗雷德猜,现在用“逃”更贴合环境,该被文学课老师奖励树莓甜甜圈。
“这都几点了,还急着去哪?”不知道是出于礼尚往来,还是互相给个台阶,王耀叫住他,问要不要留下来喝杯茶,刚泡了新茶,从老家寄过来的。
客套流程在美国人看来不走最好。阿尔弗雷德说自己现在不要新茶,有没有醒酒茶,能从头顶直接灌进去让人清醒的那种。
当醉话听听就算了,偏偏王耀很给面子地笑了,垂眸的时候手指微屈挡着唇,另一只手里拿了份报纸。阿尔弗雷德看看自己豪放敞着的衣领,再看看王耀,感觉像北美地头蛇遇上白月光小少爷。
Hero得快走,阿尔弗雷德心里想。之前计划好的套路和机灵话,在这一刻他一个字都想不起来,只能快走。
可惜逃跑计划和告白一样不顺利。这次王耀没拦着他转身,一直没开口的金主先生却出声了:
“学弟来的不巧。他在陪我娱乐,没时间招待外人。”
没注意到王耀偷偷抿唇免得乐出声拆了亚瑟的台,阿尔弗雷德下意识朝沙发方向瞪过去,拒绝对方不客气地用了王耀给自己的称呼,“学弟”什么的,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幼稚学生,和王耀不是同一类人。
就这么一抬头,看到高冷的柯克兰先生正盯着他手里的花,好像被假玫瑰烫了眼。
“毕业了吗,恭喜你们,”王耀及时给他找台阶下,“过几天我会去看老师的指导的优秀作品展出,辛苦你跑一趟给我请柬了。”
说完王耀向他伸出手,好像真存在一张必须亲自交到对方手里的重要邀请函。就在阿尔弗雷德乱翻口袋准备找张餐巾纸凑数演戏的时候,领带被王耀伸过来的手轻轻扯住。
隐约有茶香气浮动,阿尔弗雷德倾身向前,听见对方压低了声音解释:“所谓‘娱乐’只是指给他读报纸。他嫌明星八卦新闻碍眼,懒得亲自看。”
话里透着揶揄,阿尔弗雷德却猜到自己敲门之前的画面——柯克兰闭目坐在长沙发一端,听王耀不分重音地念故事。每要翻动一页纸张,细白手臂上的关节就会随之一动,像电影里窈窕优雅的贝克小姐。
不知道那天的新闻讲了什么。
最近的娱乐头条写的是好消息。
新播出的节目,专门请了明星拍宣传短片,形式内容却平平无奇,还好邀请到奥斯卡黑马做常驻嘉宾。
宣布常驻人选后王耀并不觉得意外,那位置本来就该属于阿尔弗雷德。年轻气盛的家伙不怕消费时间做娱乐咖,而王耀自己,更愿意拿跑综艺通告的时间接剧本。
二流连续剧还是纯乐子电影他都不挑,与其说他是对演员职业有追求,不如说是对短暂得到过的一线流量有执念。
流量能变现,钞票即自由,名气和钱王耀要兼得。弗朗西斯习惯性地对王耀的想法表示鼓励,顺便提醒他以后找对象要擦亮眼睛,哥哥推荐你挑只开朗可爱的小狗。
说完朝节目录制现场的阿尔弗雷德瞟了一眼。
娱乐圈是按资历排辈的地方,阿尔弗雷德被安顿在边缘些的位置。可导播对他的偏心明目张胆,能切过去的镜头一个不漏。
要不是已经签过合同,拍摄过短片的艺人都要来参加先导片的录制,王耀压根不想出现在这。
俗套节目和二三线明星齐聚一堂,不知道哪一方算蹭上热度。台上人一多就面临着中心位的问题,几个年轻小孩脸上满是青涩,互相谦让的样子像没彩排过。
王耀不是怯场的性格,却只能一边默念自己的人设是不争不抢,一边坐上靠外的位置。
要不是怕黑通稿,他早直接站了C位,免得看人家继续互相拉扯,把衬衫都扯变形了,难免有点夸张。
事实证明,靠外的镜头也许不比中心位少。
因为阿尔弗雷德老是暗戳戳往他这边靠。
王耀几次想提醒他,没有人会在聚光灯底下讲悄悄话,何况现在自己的衣领上夹着麦,悄悄话一不小心就要变成公众大放送。
“心情不好吗,干嘛不多接几次大家的话?”阿尔弗雷德保持着抱臂的动作,露出的手指偷偷揪了一下王耀的袖子,以吸引对方的注意,“不会是因为没选上……”
难得见阿尔弗雷德有遗憾语气,话说一半就没声了。王耀知道他想说常驻嘉宾的事,只感慨对方还是不够了解自己。
真要说起来,王耀最近的心情不算太差,毕竟有别的消息弥补—— 2月14号以后,亚瑟再没联系过他,没做断送他明星职业生涯的事。
没人在乎分手是不是该有个正式仪式,王耀只发现账户上突然多了笔钱。按黑话说,应该叫补偿青春损失,效果等同于分手费。
这些后续发展不是不能分享给阿尔弗雷德,只是现在时机不对,至少得等录制结束。王耀稍微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对方先回他的主持位去。
可惜对方完全没领悟,直直对视过来的样子又像装没听懂:“等等,你先别动我看看,化妆师给你画眼影了?防水吗?”
“……没画,”王耀严重怀疑他没话找话,“我知道等下做游戏可能会被喷水,脸上没涂多余东西。”
阿尔弗雷德伸手挡在王耀耳边,好像打算透露点游戏胜利的诀窍,毕竟一盆水泼在头顶的感觉不会好受,制作组也不会好心到准备温水。
可惜他刚动了动唇就被点到名字,主持人前辈叫他帮忙展示一下活动道具。
时不时切过来的镜头跟着美利坚靓仔一起走了,王耀还没放松下来多久,阿尔弗雷德不知不觉又回来轻戳他一下,问他想不想吃桌子中央摆着的甜水果。
递过来的小签子上叉有一颗新鲜草莓,蒂头青叶被阿尔弗雷德顺手摘掉了。
很少有人会拒绝洗净切好直接就能入口的水果。尤其是访谈时间快结束了,一进游戏环节,这整张桌子都要被撤掉。
犹豫了一瞬王耀还是接过签子。看样子对方的样子应该是特意挑了最大的,不然不会邀功似的站在人身后,下巴搁在他肩窝上。
王耀不是讨厌肢体接触的类型,只是“恋爱”期的时候,对外的亲密接触他都要尽量避免,亚瑟对看不见的不会计较,一旦播出去的节目被看见了,晚上一定会变本加厉讨回来。
金主大人解释说无关吃醋,看着反感而已。王耀不好触他逆鳞,时间一长对温热的触碰都很敏感,下意识会避开。
现在倒是不用顾忌谁了,只是肩膀被硌得有点疼,能不能请大明星琼斯先生别动不动就贴贴,衣服缝都跟拼图一样嵌在一起了,几岁啊注意形象行吗。
王耀做足跟阿尔弗雷德打眼神架的准备,抬头却发现对方的视线越过桌子,正给其他嘉宾的玩笑捧场,神情自然好像只是为了离话题中心更近一点。
“嗯?怎么了?”感受到视线的阿尔弗雷德转脸看他,无辜的样子让王耀痛心,好像刚才多虑的自己是奇怪的家伙。
不得不承认,娱乐综艺也许没那么糟,说它是明星重生项目也不为过。
稳握赢家剧本的阿尔弗雷德早就是收视的吸睛点,电影热映后说他用名气反哺了节目更合适些。倒是王耀沾了他和节目的光,一期下来就被网剧导演看中。
起因经过王耀自己都觉得无奈。不过是节目上被狠浇了两次水,一到中场休息的时候阿尔弗雷德飞奔过来,嘴里喊着大家辛苦了,让其他被泼湿的同僚快去休息,手里却攥着毛巾在王耀的发顶和脸颊乱揉,指望手速能显著提高风干效率。
场面有点滑稽,其他明星有助理和造型师团团围着,一左一右两个化妆师忙着补妆和整发蜡,经纪人垫后,对节目组抱怨泼水太猛。而王耀身边就带了个漫不经心的弗朗西斯,这会儿还不知道翘班去哪了,只有阿尔弗雷德拉着他乱擦,连水带妆抹的一点不剩。
“抱歉我专门让人准备了吹风机的,居然找不到通电的插口……”
王耀被他莫名其妙的委屈逗笑,眉眼弯弯的样子和刚出道的校园初恋形象完美复刻。“那就一起回休息室吹,”王耀拍了一下阿尔弗雷德的胳膊,“你倒是让我先去换衣服。”
没想到几句的时间,就被那导演找上门了,说有角色适合王耀。
性格可以被演绎,难找的是脸。导演对他的演技和台词功底全无了解,直白地说看中且只看中皮相。
王耀跟弗朗西斯转述的时候,半是自嘲语气:平常有化妆师给他严格打好底妆,助理还时不时冲到他的伞底下给他补防晒喷雾,推开碍事人的样子把保镖都吓一跳。被那样精致对待的时候无人问津,反而在阿尔弗雷德“暴力卸妆”以后被人说了中意。
“是挺讽刺的。”弗朗西斯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趣,手里的笔转了个新花样,“总结一下就是,虽然对方是大红IP改剧,但导演讲话不客气,做事扎人心了。怎么样,你要拒绝吗?”
王耀将用完的唇膏扔到一边,低着头抹了一下唇线,把溢的油膏擦掉。
“谁说要拒绝了……”再抬头的时候他笑弗朗西斯又乱说话,“我乐意死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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