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胜

定期持枪前往[人类不开心制造总局]
子弹可以分你一颗。


会发的东西↓
墙头多,目前只发耀相关cp,好茶、金钱长期热恋,三角关系狂热爱好者,冷cp、百合也很爱搞。
批量产出疯批控制狂愉悦犯角色,注意避雷。


填坑强迫症晚期,社恐的超级话唠,
欢迎找我玩,挖过的坑心里有数,暴躁催更打咩💔


希望友好相处,会认真对待所有的阅读感想与建议。
爱你们。

——

【APH】花边新闻

*国设朝耀+普设时尚圈莎燕、安燕。伦敦婚纱时装周台前幕后

*一心事业,偶尔真情;绯闻缠身,暗醋横流。




后台。


罗莎看着王春燕自己新做的美甲出神。


血红色是不详的征兆,却能衬的王春燕玉指芊芊,像刚毒杀了丈夫的拜占庭皇后,恰逢新鲜的二十岁。


候场的模特都被安排到梳妆镜前坐好,等着化妆师接手她们瘦小的脸蛋。谁不慎踩到婚纱拖长的裙摆,都会被几位服装助理尖叫一声——她们无所谓这样在伦敦体面与否,更无所谓吓到面前的顶流名模,就算你是水晶鞋上掉下来的碎星,也绝不许粘上Ms.柯克兰亲自设计的裙边。


聚光灯下率性浓烈的尤物们被一声声提点催的郁闷,秉持着职业素养在椅子上端坐,对镜反思自己刚才的那口沙拉,会不会让脸颊比昨天多出0.01毫克的圆润。


只有王春燕不安分。


纤细的小姑娘看见谁都是笑意盈盈,招呼打的甜蜜,口音里含不化江南故乡的软糯,唯一的不周全是压根没发现罗莎落在她指间的视线。


往来的工作人员在开场前忙到脾气失控,上一秒还为路被挡了关切问候对方的生zhí器官,下一秒却纵容着王春燕招摇过市,路过每一面化妆镜都要评价两句,逗的正喷摩斯的发型师咯咯直笑。


罗莎为他们的低级笑点感到悲哀,几乎要翻个白眼。


“王春燕,你很闲是吗?”


王春燕正拽着路过的统筹姐姐,撒娇要她帮自己戴上礼裙配套的头纱。


上个月才走过CFDA红毯的超新星设计师讨厌被人无视。罗莎将金发后撩,用高跟鞋瘦长的鞋跟磕击地板。


瓷砖发出刻薄声响。


王春燕这才转身看她,神色中的惊讶在罗莎眼里多少掺了些演技。


“罗莎,你看这个!”东方姑娘一路小跑过来,伸手让罗莎看她首次成功的美甲。


左手的指尖加了磨砂封层,右指却带着细闪,在后台的白炽灯下泛出细腻光泽。


“从哪淘的垃圾指甲油,漆味重的要死。”


罗莎在鼻翼前扇了扇风,表情写满对甲醛气味的嫌弃,兴许还私自夹带了别的不满:“国际超模王小姐,明明可以买点高级货。”


王春燕丝毫不受打击,笑纳了对方若有若无的挖苦,“什么叫高级货?无味树脂还是孕妇可用?罗莎,你们讲的那些只配叫安全货。”


罗莎一瞬间在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了戏谑,可那抹神情稍纵即逝,来不及让人确认,王春燕已经给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嫩白的双腿在婚裙下交叠,膝盖撑起一座微弧的小山。


罗莎认栽,她一向狡辩不过王春燕,还总是会多想。


——没办法,你喜欢人家多一点,你就活该嘴笨。


上一个多嘴说这句话的人已经被罗莎解雇了。造谣者死。


王春燕低头玩手机,对身后短暂的沉默不闻不问。


“红色和你这身婚纱不配,想办法弄掉,别影响我的作品展示效果。”罗莎知道,讲也白讲,王春燕就爱闻指甲油那个味道。


劣质,刺鼻,致命,反而让风头正盛的名伶欲罢不能。


“设计师大人今天是不是太紧张了,讲话怎么总带刺呀。”


王春燕问的漫不经心,手机却是专心看的,打字时笑得花枝乱颤。


罗莎揉着太阳穴,尽量克制摔别人东西的冲动。那个该死的电子设备从刚才起就响个不停,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约王春燕走完秀去看夜场电影。


顺着王春燕半露的肩头,罗莎忍不住偷看一眼她的聊天记录。


什么都没看到。被防窥屏贴膜防的死死的。


人流如织的后台并不安静,入口小门被人叩响的动静却依旧引人注意。


“俄罗斯快递。”高个子女人的目光在房间内巡视,最后定格在王春燕身上。“王小姐到了一份贺礼,提前庆祝她顺利完成走秀。”


人群侧目,罗莎甚至听到了关于对方身材比例的艳羡。


模特们最关心的话题永恒不变,无聊又无奈。


“也许我能进来让你亲自签收一下?”女人的嗓音柔缓,话问一半却已走进房间,容不得谁拒绝。


服装助理打量着对方标准的前凸后翘,忍不住又看了看罗莎,莫名其妙感叹一声。罗莎不屑听别人讨论什么,这刚来的不速之客明明就不是什么值得新奇的对象。


她们在慈善晚会上见过面。


安雅·布拉金斯基,电视台新上任的副台长,年轻有为,人人预言她前程似锦。


晚会那天她正坐在一群阔太太身边,胭脂俗气未染半分,敬酒的样子优雅得体。可惜在罗莎眼里这些不过是幸运儿迭代的运作规律,只远远看了安雅一眼,视线就移上王春燕晚礼服的褶皱。


“你还真来了,我以为你开玩笑呢。”王春燕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向安雅摊开双手,小孩似的接过用金丝绣带系好的礼盒。


“诶?巧克力?”


安雅眨眨眼,像在等心上人的夸奖:“Richart定制,配最明媚的姑娘。也许送你礼物的很多,甜品不够特别,但是……”


王春燕拿起一块巧克力丢进嘴里,标着黑醋栗字样的小方块顶上还沾着焦糖酱,蜜上叠甘。


“好吃诶,巧克力万岁!”


真是疯了!罗莎看着那盒热量炸弹低呼一声。


天知道这群女孩为挤进高定时装周的裙子要绝食几天,只有王春燕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吃别人送的零食。


“不会太甜吗?这旁边有小叉子,刚想帮你把上面的糖浆切掉……”安雅挑眉,等夸的人真听到夸奖反而无所适从,只有唇线止不住上扬。


“甜,而且胖,但是我喜欢。”王春燕说着又拿起一块,当着安雅的面张口咬下。幼齿刚锯下巧克力的一角,就被安雅按住后脑勺吻住,赎罪似的抢走剩下半块。


“今晚出来找我,”王春燕笑着推开她,“陪我把它消耗掉,我才原谅你。”


不用等布拉金斯基副台长表态,罗莎直接下了逐客令。


没有人会傻到拒绝,罗莎不想继续听王春燕是怎么跟别人约上会。


“后台不是随便进出的地方。王春燕,知道你现在圈内出名忙的要命,不然等会就别上台了。”


王春燕委屈地嘟了嘟嘴,在安雅离开前抬手比划了一个电话联系的动作,被对方回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惯性看热闹的人群在罗莎咳嗽一声后默契分流,各忙各的像什么都没看到,只有统筹小姐手里攥着王春燕的头纱,犹豫要不要真的帮她戴上。


罗莎果断终结了她的局促,这里不该有第二个人无所事事。从统筹手里拿走头纱后,她摆手示意人家离开,将王春燕按在座位上。


大教堂式头纱被设计师用心剪裁过镶边,缎绒即将拖在地上,久跟柯克兰设计师的工作人员猜她今天心情不佳。


不想被波及到就赶紧走远点。怂却有用的好办法。


罗莎顾忌公共场合的风度,手指贴近王春燕发顶时用了最低声音:“又遇到真爱了,嗯?一个傻笑着看模特吃巧克力的毫无前卫感的女人!”


“你这定语用的有够长的。”王春燕被主观色彩明显的评价逗乐,罗莎只恨她故意避重就轻。


醋劲不被挑明,王春燕永远全权掌控暧昧。


“还有,你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王春燕,别把伦敦当成你曾经的小镇商演,五十场秀都买不起一条项链的野路子!多少人做梦都想代替你上台,你以为很难?!”


王春燕摸摸唇角,感慨罗莎哪来的娱乐圈思维,透过镜子发现对方面色不善,才赶紧出声安抚:“没那么严重啦,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你忘了上个月的周刊头条还是你和你那个大牌前男友分手的事了么?理由是你被拍到脚踏两条船。”


“那是他的粉丝无聊,天天盼着我们分手还找人跟拍我……”难得从王春燕脸上看到生气的表情,“到底是谁告诉狗仔队,我只有两条船。”


罗莎手指微松,雪白头纱顺着王春燕的发丝四散,堪堪朦胧了她肩胛的弧度。


把赞美的话全部压在舌下一声不吭,是罗莎最擅长的事情,何况她现在有更重要的话想说。


而且都不是什么动听的好词。


王春燕明显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亲爱的,放轻松点。”她对身后的英国设计师说,“既然这是伦敦,你就不能用一个kiss认定我爱上谁。”


罗莎气急,她本以为一流的模特已经不用别人提点。


“那就别给我乱来!要知道你现在只需要讨好你的老板,而他正好不需要麻烦精。你懂的吧,他手里的花瓶多的是!”


“不需要?分明大家都觉得我的绯闻比台步好看,你难道就没这么想过我?”


王春燕偷偷拉过她的手,在桌面下十指交扣,指节接触时是不同程度的柔软,再往下些几乎能感受到亚洲姑娘腿面内侧的温热。


罗莎手里多了张房卡。


王春燕透过镜子看到她的表情变化,忍不住继续打趣她:“你难道没这种冲动吗——我好喜欢这个人,所以一定要看她吃醋,说不定会很可爱”


“有病,我才不会!”


王春燕笑了:“我也不会。我都是认真的。”


罗莎不信。


王春燕就是这种人,知世故,爱热闹,从来不会否决一句玩笑话让场子冷下来,除非她真动心思了,怕你拦她的路。


可罗莎也不知道除了玩笑还能说什么,她原本想直接问这张卡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接受了,哪怕就是去喝个茶,今晚是不是就可以划掉安雅的戏份。


可罗莎问不出口。


她怕被王春燕调侃。那双眼睛忽闪着表示“我只是没带手包,一会上台了把卡在你这寄存一下,你在误会什么”,罗莎接受不了。


化妆师从罗莎身后匆匆走过,迎面碰上推着一车饰品的服装助理。助理猛地侧身,小车差点撞上罗莎的后背。


换做平常罗莎已经叫人去结算助理最后的工资了,今天却只想到,这里人满为患。


罗莎触电一样抽出自己的手,房卡顺着王春燕指间掉在地上。


不能被别人看见。罗莎刚要去捡,王春燕鞋尖微挪踩住了它,宽大的裙摆将罗莎的视线挡死。


“我自己捡啦,”王春燕说,“桌子底下不方便。”


罗莎觉得她有话咽着没讲,可那张精致的脸上总挑不出毛病。


“待会要上台了,我去把指甲油弄掉。”


王春燕提着裙摆走了。


罗莎恍惚间看到有闪光灯追在她身后,快门声不断。


定了定神,再看,错觉而已。


罗莎扭头看向助理:“艺人嘉宾快到场了吧,带我去会场前排确认VIP席。”


助理还处在推车碰到了柯克兰的后怕中,说话不太利落:“啊,现在吗?主办方已经核对过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有心情休息的家伙,还挤在五平米的缝纫店里等人找他改袖口!今天不容许出任何差错,我要去舞台前面,现在立刻!”





王耀从没想过自己会出现在时装周上。


至少不该是婚纱主题。


他已经站在会场,却连自己的人设都没想好——杂志社的主编还是奢侈品的公关,哪个都不太好装。万一谁过来搭话,总不能说别问我是谁,去问你祖国。


王耀戴上了墨镜,配合安检后迅速拉起口罩,尽量避开了手里拿着拍照设备的人,管他是摄像师还是自媒体博主,统统绕道。


麻烦,后悔。


被认出来实在不好解释,回家了会被外交部提着菜刀找上门。


可想想今早开会之前,亚瑟·柯克兰把邀请函塞进他的口袋的样子,王耀就觉得好笑。那个不由分说的速度,好像多解释一句都会被记者拍到,最后传些无端猜测。


事实上大家的目光都聚集一边的美女警员上,亚瑟有话可以直说,不烫嘴。


顶层的大灯还没有开,会场只有打光灯的光线,不知道是不是舞美气氛的另类营造。在坐席前排,王耀看见一个年轻设计师,拿着表格确认椅子上的名牌,身后跟着的助理明显无事可做,却还不敢偷偷走神。


会场里走动的人本就不多,她和亚瑟如出一辙的金发更是显眼。明明扎着双马尾,风格却舍弃了娇俏,锐利的让人不好擅自接近。


王耀移开视线,在观众席处找了一圈,十分庆幸亚瑟坐在不起眼的位置,借着黯淡的灯光看文件。


一脸性冷淡,王耀如是评价。每次发布会总有小记者偷拍亚瑟,绝对都是刚进社会的,看人眼光不准。


约别人来时装周搞工作的能是什么正经人,还看文件。


呸,也不怕瞎。


王耀在亚瑟身边的位置坐下,顺手收起墨镜,不想跟他搭档成盲人二人组。


“我以为只有弗朗西斯会约在这种地方见面。”


“你人都来了,就别那么多话。”


亚瑟的声线没什么起伏,钢笔却在签字栏上留了几滴多余的墨。王耀眼尖,却无力出声挑明。


太久不见,可王耀没空跟亚瑟扯些没结果的东西。他今天日程安排满的很,在伦敦开完会后立刻要去找伊万——中俄两军第二次联合空中战略巡航的细节还要再次协商,王耀琢磨着轰炸机都增了一倍,完全可以顺手在日/本/海多航个两圈。


想归想,意气用事要不得,伊万也不是什么好熊。王耀低头看了眼表,不想耽误航班。


“我不是来看你工作的。有话快说,有……算了,到处都是小姑娘,我文雅点。”


“你赶时间吗,下午应该没会了。”亚瑟合上文件,“又要去哪,克里姆林宫?”


“少跟你们中情局学侦查那一套,不开会就不能出去约别人?”


王耀发现自己被亚瑟瞪了一眼。他猜欧洲人是眼睛大所以杀伤力也强,这一眼看过来自己都不好意思骗人。


“其实是我去年往伊万那存了瓶酒。”事实证明王耀没什么是不好意思瞎编的,流氓惯了。“找伊万喝酒去,怎么了,你有本事一起来。”


比起刚在文物交接仪式上的气场,王耀明显随性起来。西装外套被他随意搭在臂弯,免起的袖口处露出一小节手腕,在秀场昏暗的灯光下邀人遐想。


亚瑟在对视前收回目光,上午开会没用到的开场白,终于被他找机会问出口:“联/合/国的会议你都敢翘,居然会代表中/国文物局来伦敦。”


这话说着多余,亚瑟心里清楚。


从春秋战国横跨到清朝的68件文物,一朝走私到海外,硬是让王耀等了那么多年,桩桩件件都能把他的灵魂抽离出肌体。


意义非凡,心如刀绞。王耀开口却只是笑:“我想去哪就去哪。”


亚瑟不问了。狐狸嘴里套不出真心话。


明明在圆明园见识过的,王耀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只是当时火光烈烈,硝烟模糊了他失神的脸,没让坐在太师椅上哼歌的法国人看到一滴眼泪。


殿外人影绰绰,堂内杂声摇曳,珠宝磕碰出的是金钱与霸权。亚瑟一时鬼迷心窍,枪口挑起王耀的下颌,就着血污要跟他接吻,反被狠狠咬了一口。


还以为王耀爬不起来了。


没想到他是个疯子。不投降,也不怕死。


战争结束后已经没有谁敢随意挑他了。向死而生大抵如此,撕扯的是推行新法的种种抗争,重生的是坦然上升的国际地位。


可想来这么多次会议上应该没几个人跟他道喜,王耀也从没张过口要谁跟他道歉,见谁都笑的客套而疏离,偶尔在大会上跟伊万交换个眼神一致弃权,气的阿尔弗雷德摔了笔,想把两个人一起掐死。


怨不得时代如此,更不能怪王耀捉摸不定。大家各有利益,你死我活,生存之道。


“亚瑟,你不用戴点什么挡挡脸吗?这会儿不怕被拍了?”


“这里没人看观众席。”


“没人?这不都是人吗,你咋知道他不看。”十月的伦敦已经够凉爽了,会场的空调还开的毫不吝啬,王耀完全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感冒,免得家都不回去。


“不懂你们欧洲人的脑回路。这边就是黑一点,记者一点都不比大使馆门口少,什么事偏要在这说。”


“凑巧赶上时装周而已。其他地方你也没兴趣吧,电影院你去么?”


“不去,无聊,谁家没个电影院。”


幸好亚瑟从来没对王耀的浪漫细胞做过幻想,不然就去看场电影也挺好,能让王耀闭上嘴少说废话,两个小时结束后他们各奔东西,平静的就像从来没遇见过。


“前段时间,你的国庆日,没顾上联系你,那几天忙。”


王耀千算万算没料到亚瑟要说这个。“你怎么一开口像个渣男一样……诶呦我去,知道你眼睛大,再不要瞪我。不是都致电了吗,形式到了就行,小爷不差这几年。”他看了眼亚瑟手里的文件,“你可别联系我,我没兴趣在经贸上和你一起坑别人。”


亚瑟感觉自己的头顶青筋直跳,他说的联系压根就不是这个意思。要是文件夹能给王耀拍懵,亚瑟一定要拍一下试试,看看能不能聊出点谈判桌以外的东西。


前排陆续坐满,镁光灯忽明忽暗,时尚买手和品牌商们相谈甚欢,刻意压低的声音完全掩不住他们的情绪。


王耀对即将登场的婚纱美人兴致缺缺,反倒是想借条围巾遮一遮。看架势,今天柯克兰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要拉着他看完走秀,英国人莫名的仪式感让人有够无奈。


其实可以拒绝的,站起来就走没人拦,至少亚瑟不会。


王耀说不清自己怎么没走,他猜要么是伊万发来心电感应,这会儿没空先别急着来莫斯科;要么是因为中国人都是坚定的“来都来了”主义者,给外国人一个面子没什么不便。


毕竟下次见面是遥遥无期,没有闲情,没有借口。


光影移转,开场声起。王耀再次抬头,VIP席上大多是演员和名人,可惜王耀没几个眼熟,他只记得进场时看到的那位金发女设计师,此时已经没了踪影。




罗莎觉得自己要疯了。


她的强迫症迟早要了她的命。


这是王春燕半开着玩笑说的,怕罗莎认真听了生气,更怕罗莎不认真听。


时至今日罗莎才发现,王春燕可能是上帝派给她的预言家,绝不负责去拯救谁,自己也从来不信她,由得她在插科打诨里给自己判刑。


随便吧,罗莎低骂一句,从口袋里拿出片剂的帕罗西汀,一种镇静安神的药物。


用它对抗焦虑,偶尔过量服用。


比如今天。


伦敦时装周,天知道是多少设计师的梦想。罗莎并非科班出身,不敢错过机会,更不敢在机会面前出错——沦为全伦敦名媛的笑柄,不如直接投泰晤士河自决。


“啊呀,柯克兰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


罗莎拿药的手一僵,在通向后台的走廊上看见了安雅。


明明是担忧的语气,深邃的紫色眼睛却毫不隐藏笑意。晚会上备受欢迎的天使面庞,此时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罗莎只得腹诽她是官方假笑,一辈子戒不掉了。


“维生素片而已,不劳关心。倒是布拉金斯基副台长,开场表演要开始了,不去落座么。”


安雅笑意更深:“我在这等燕子。”


“王小姐要是现在还能出来见你,大家就不得不怀疑她的职业素养了。”罗莎轻轻将手背在身后,藏起了药。“别给她找事,她的麻烦够多了。”


“你说我是麻烦?”


“我说你该去观众席了。”


安雅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从小路向台前走去。擦肩而过时,罗莎不易察觉地蹙眉,可还是被安雅看见了。


“不好意思,”她笑声软和,“新买的香水,一不小心喷多了些。”


罗莎摆摆手,维持了最后的淑女形象。


香水味可比指甲油的漆味好闻,罗莎介意的是安雅本人。路过时总感觉对方透着冷风,高挑的身材里藏着西伯利亚的咒。


罗莎烦躁地晃晃脑袋,把多虑的罪都归于时装周的压力。


开场的音乐传来,陪同排练了无数遍的罗莎甚至能想象出舞台的灯光是什么顺序打出来的。


随即而来的,是恶心反胃的不适。


紧张,或者说害怕更贴切,可罗莎从不后悔带着作品出现在这里。


她攥紧了手里的安神药,直奔后台无人问津的母婴室,再不舒服也拒绝在有外人的地方吃药,甚至能微笑着对路过的工作人员点头示意,看上去优雅而自信,天生就是时尚圈的女王。


如果没碰到王春燕的话,她还能装的再久一点,至少女王不会在角落闲置的盥洗室里大喊大叫。


“见鬼!王春燕,你在干什么,催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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