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胜

定期持枪前往[人类不开心制造总局]
子弹可以分你一颗。


会发的东西↓
墙头多,目前只发耀相关cp,好茶、金钱长期热恋,三角关系狂热爱好者,冷cp、百合也很爱搞。
批量产出疯批控制狂愉悦犯角色,注意避雷。


填坑强迫症晚期,社恐的超级话唠,
欢迎找我玩,挖过的坑心里有数,暴躁催更打咩💔


希望友好相处,会认真对待所有的阅读感想与建议。
爱你们。

——

【朝耀】以下犯上

*双军官设,非自愿情节🈶,现不良sir半路“抢婚”+床上打架,非典型abo

*是@杜康 点的强娶豪夺,去年的事了可能小可爱都忘了,我有罪,希望有缘能看到叭






只看一眼就知道,眼前人是个挂名的上尉,职业的赌徒。


他赌王耀是个乖乖听命的傻子。


只有这次赌输了。





亚瑟坐在战地指挥室里,黑手套下的十指修长,正节奏混乱地叩着桌子,不耐烦极了。


军装熨帖,只是上面的肩章还不够花哨,总指挥的位置原本轮不到亚瑟去坐,可他占领地盘的动作太过行云流水,从扯开门帘到抬腿踹歪椅子,好像那地方早就刻了他的名字。


“喂,问你们话呢,听不见?”亚瑟扫视一圈,把长官的名字咬的像个不忠的下属,“我们亲爱的王少校为什么不在营地,这可是公然违抗军令。”


年轻的列兵瞧了一眼他的脸色,赶在对视前匆匆低下头,不敢率先出声——柯克兰上尉不比别的长官,军校出身也盖不住他二世祖的嚣张气焰,明明是借着家族地位风生水起,却完全没有避讳的打算,东奔西走声色张扬。


照这个升衔的速度,恐怕他马上就能和王耀平起平坐,甚至当上西区的下一任指挥官。


“该说王耀是自信过头,还是他就这么急功近利,多等我一会都不行,直接就带人上战场?”亚瑟语气揶揄,看着前来接待的副官五官微妙扭曲也是一种乐趣。


事实上副官自认已经很能忍了。他现在是真的不爽。


这边本就不是交火的一线,王耀就算独自立功也得不到嘉奖。反观亚瑟,上级调这位越级晋升的上尉过来,支援王耀已经快拿下的战场,提拔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比起说王耀等不及邀功,不如说他压根不想遇上亚瑟,免得平添麻烦。


“少校交代了,不敢劳烦大驾。请您随意找个地方喝茶,过几天直接带着好消息回军部述职。”副官振声,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太讽刺,并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试图把麻烦头子搞出指挥室。


“他怕什么,我又不是来抢位置的。把统领权攥的这么紧,一点都不给人碰?”


“一切为了联邦,我们都希望合作愉快。”


避重就轻的官话亚瑟早就听厌了。他敷衍地点点头,拉长尾音哦了一声,在外人听起来十足挑衅。


“怎么,王耀还当我是学校里最不学无术的兵痞子。”


副官很想代替王耀承认,可惜纪律在上,不得对长官无礼,只能干杵在原地不接话。


“你可得对我态度好一点了,”亚瑟笑得不客气,“王耀得是多喜欢我,才能毕业几年都记得要躲着我走。你自己算算,我有多久没缠着他了。”


……见了鬼了。


副官在心里骂出声,我怎么知道你们俩的私事。


“柯克兰上尉说笑了。王少校也是alpha,至少也是找位beta结婚的。”


士官手套被亚瑟从尖端一把扯下,甩起的弧度在空气中破开长风,最后重重拍在桌面上,扬起一方薄尘。


“结婚?你从哪看出来他想跟别人结婚?”


语气并不咄咄逼人,可被那双森绿色眼睛直白地盯着,总给人一种无端的压抑,像张驰有度的刑讯逼供。副官诧异地看他一眼,自己也不过随口一提,对方大可不必有什么反应。


但是合格的士兵从来不乱开口。


不想结婚可不等于不用结婚。


亚瑟抽出军刀削了根细棍,两下撬开了王耀挂在抽屉上的锁。一堆机要文件里他唯独拿了任命书看,最后对着王耀的照片满意地啧啧两声。


就在副官阻止他继续乱翻的前一秒,明晃晃的刀尖隔空指向他的心口。亚瑟讲话的样子状似好意:“军官做腻了可以辞职,我不介意帮你递申请。”


眼看副官的手指挛缩一下,被问话时不自觉地将立正的动作做的更加标准。


说实话,有点好笑,能想象出王耀平常怎么对待下属——严守纪律但没有喜怒无常的戾气,训话前连睫毛上都晃荡着“以理服人”的光辉,稍不留神就要被他洗脑,最后把军纪刻进下意识的反应里。


亚瑟不喜欢按部就班。


他要理性的人方寸大乱,要看王耀红眼眶。这可不是一时兴起的恶趣味,是王耀在校实战课上“击毙”他无数次以后的小报复。


谁都知道王耀学长心软,会给学弟学妹们放点水,让大家的期末成绩好看一点。


除非对面阵营有柯克兰。


出手就是正中要害,谁说空包弹打人不痛。


副官终究没被挑起怒意,直挺挺站在原地,像根毕恭毕敬的木桩子。亚瑟觉得无聊,砰的一声合上抽屉。


场面一度冷了下来,有人出来打圆场,谄笑着对亚瑟说,等这仗结束,长官一定也能升迁少校。到时候王耀做什么决定都得先来商议,这次擅自行动的事就先放过他。


他以为亚瑟在生王耀的气。副官忍不住打量了一眼那人的军衔。


看样子只是亚瑟身边的一个卫兵。


不愧是是柯克兰带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副官腹诽他们作风散漫,什么场合都敢随便插嘴。


亚瑟像没听到卫兵说话似的,什么回应都没做,抬腕看了一眼手表。


等手下的士官休整结束,他就直接带队去一线找人。王耀接受支援与否都无所谓,主动权从来就不该在他。






“后方电报!”


通讯员跑的很急,在王耀身后顿足致礼的时候还气喘吁吁。


王耀放下望远镜,单手撑着被腰斩路标杆翻了过来,落地轻盈。


“别急,”胜仗完全在意料之中,但王耀还是轻松了不少,待人都能更宽和些,“我知道,麻烦到了是吗。”


“啊……是,柯克兰上尉正在营地。”


“通知亚瑟,集合他带的人,现在就可以回家了。”王耀稍稍侧身,给通讯员更开阔的视野。然而对方早就看到前方打扫战场的盛况,时不时响起的欢呼声很难不吊起人的兴致。


“让他述职的时候学聪明点,就告诉上面是共同作战,他本人就不用过来了。”王耀隐约切了一声,“报告作假,辞藻堆砌吹个天花乱坠,他该擅长的。”


通讯员犹豫着开口,刚收到的消息不仅是柯克兰到营,还很有可能要追王耀的责,指控他不听从调度。


王耀将望远镜丢进士兵怀里,满不在乎地走向临时驻扎点。


“习惯了,随他便。”


风里夹杂泥土的腥尘气,掠过王耀时卷起他耳处的碎发,撩得人不舒服。王耀轻轻抬了下胳膊,惯用的右臂刚挂了彩,在军装下淌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还没来的及包扎,只是动一下都痛感明显。


王耀不动声色地压住伤口,没让通讯员看出异样。那黑眼圈有三层重的小兵脸上都沾着灰,明明是个omega却异常坚韧,在王耀看来比某位心比天高的乖张alpha靠谱的多,怎么忍心再让他徒增担忧。


至于伤口,包扎一下然后静心休养就可以了。


王耀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首战告捷,上级眼里的金发新秀没有借口再留下来了,王耀的计划里最多跟亚瑟打个照面,然后各走各的阳关道。


直到他回到营地,被欢庆的浪潮浇了个措手不及,才清醒地想起那可是亚瑟·柯克兰,人间最难打发的混蛋之一。


“胜仗还不值得配一场宴席吗,”亚瑟无辜拍了拍已经空掉的给养箱,“军粮搬来搬去也很累,你就这么不心疼我?”


“滚。”


王耀发誓,这一个字用尽了他二十几年的礼教,再多的词只怕不好入耳。


不知道多久没人敢这么跟他讲话了,亚瑟痞里痞气地笑出声,脾气好到路过的卫兵缩了一下脖子,以为上尉先生又有折磨人的新办法。


“王长官不用我支援,那也总得找个别的地方把物资用掉。不然不好交代,你说是吧。”


副官一见到王耀就火速“叛变”到他身边,巧妙地站在斜后侧的位置,王耀不转头就瞪不到他。此刻手下的士兵都涌进了大会议厅里,没有命令不敢乱动,只能干瞪着亚瑟麾下的人胡吃海塞,心里早就毛躁起来。


再怎么降低存在感也于事无补,副官心虚地咳嗽一声,主动站出来说替王耀去主持一下,大有将功赎罪的意味。


“二位先聊。少校多休息一会,宴会的事我去打发他们。”


王耀还是白了他一眼:“那还真是给我省事了,能让我休息多久?”


“……几分钟。”


副官干笑两声,发现没人配合他的尴尬,亚瑟更是一副等不及他消失的样子,只能快步走向宴会厅。


王耀的视线跟在副官身边,看到餐桌上的液体后一阵头疼。等会又要被酒鬼们拉住猛灌,今天还不好扫他们兴。


天刚入夜,最后一丝余晖都被赶离地平线,走廊上亮起明黄的灯,比房间里的光线更黯淡些。


临时征用的设施不比在总部,改过的电路将功率分配给更重要的地方。刚毕业的理工生最开始连热水器都用不惯,直呼学校的装修都比这精致。


凉意从窗框渗进走廊,在昏沉中让人短暂放松。待跨过宴会厅的门,就只剩喧哗和荒唐。


王耀偶尔不排斥荒唐。


他面前就站着一个荒唐的人,从见到自己就开始笑,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傻乐什么,别挡我的路。”


亚瑟向王耀举杯,庆功酒的颜色不怀好意。“军部特供,专门留到你凯旋。最年轻的少校果然名不虚传。”


“这句话留着夸你自己吧。”


王耀无视了他递过来的东西,准备绕过亚瑟进门,却被对方再次拦住。


“长官先生,”亚瑟声音很轻,凑近王耀耳边时毫无下属的自觉,“没记错的话,上级是让你原地待着等我。如果那群老家伙知道你违抗军令,到时候不仅没有嘉奖令,被拖上军事法庭也不一定吧。”


王耀像被冷风揉皱了眉,躲开亚瑟前没有片刻迟疑:“管好你手下的嘴,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庆功宴办的还算风光,难免让人怀疑吃喝玩乐是柯克兰的唯一长处。厅里人声鼎沸,个个都像认识了五六年的过命交情,王耀没走几步就被拉入人群。


被酒壮胆的士兵敢跟他勾肩搭背,把精瘦身板拉进怀里的气势豪爽极了,像从玩具堆里挑了只轻巧的洋娃娃。平常的王耀最烦被身高压制,这时候已经一个过肩摔把人踩在脚下,今天他只是拨开士兵揽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边笑着接过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流畅的颈线被灯光染上一层暖色,喉咙微动,能想象到酒液没入领口下的轨迹。


亚瑟打量了一眼王耀的右臂,在对方发现前移开视线。


看来粗犷又暴烈的啤酒桶才更讨他喜欢。是王耀骨子里吃硬不吃软,不识抬举。


窗户被亚瑟一把推开,年久失修的框架差点要断。亚瑟拿起递给王耀的那只高脚杯,将里面的液体泼出窗外。


水珠顺着野花被压弯的腰滚进土地,草坪上隐约溢出一阵不属于酒精的异香,还没飘进窗口就被风吹散了。


希望没人注意到这边。


亚瑟回头去看,只望到一个不认识的白痴喝昏头了,正抱着王耀哭得稀里哗啦,哼哼说上周被女友甩了,心情不好才在例会上顶撞了长官几句,让王耀别生他的气。


这么多同僚看着,丢死人了。


等这家伙明天酒醒了,不知道会被调侃成什么样,亚瑟都想把他发射到另一个星球生活,他该感激涕零。


王耀给白痴递了包纸,看起来是让他擦眼泪。不知道是谁趁机当和事佬,连连吹捧少校体贴又大度。亚瑟听了要冷笑出声——少校先生明明是不想衣服被鼻涕蹭到,他们都不懂王耀那点小心思。


王耀大度那就没人懂记仇了。


亚瑟跟他积怨已久。


准确来说,是王耀单方面看自己不爽,还没毕业的时候亚瑟就知道。


亚瑟承认,自己能考进军校,离不开家里堆在校长办公桌上的钞票。亚瑟也知道,自己在校的时候是嚣张了点,就连现在的军衔也多少是掺了水分,比不上王耀他们在战场上真刀真枪。


所以呢。


他全都承认,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官商勾结听着逆耳,可事实就是如此。联邦想坐稳位置,就是得靠资本家投大把的钱。


只是话不能说这么直白,它有个更冠冕堂皇的名称,叫“军队建设费”,有钱人只当它是税收的一种。亚瑟第一次见王耀的时候如是解释,手里一边嚣张地撕掉了学长发的联赛报名表。


联赛不是校内的小活动,光是参赛奖金就足以让任何一个学生动心,何况拿了名次以后的荣誉奖章。


普通人和军人的向往在一场赛事里合二为一,不知道多少人抢这个名额,偏偏亚瑟半分不感兴趣。


看他撕了报名表,王耀却并没发火的势头,稍一颔首就去找下一个学弟了,亚瑟甚至怀疑他没有记住自己的脸,点头的时候连发梢上都写着敷衍。


王耀真正开始不爽,是知道了亚瑟家在做什么生意。


改造剂。


让beta临时拥有alpha的身体机能。


亚瑟没法跟他共情。改造剂是技术,是科学,是人类拒绝不了的专利。为什么要厌弃,明明就是骄傲的事。


王耀只跟他讨论过一次,说这是违背天性,赐性别歧视新生,会把人变成战争机器。可亚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有什么和平的话就留到战争结束再说吧,仗都没打完,谁听你谈天性、争平权。


后天改造也是时代所迫。


何况被改造的人未必不愿意。


管他是时势造英雄,还是保守派提的英雄造时势,要发挥人的主动性到处签和平条约,这个世界不都需要人站出来么。


什么人最合适当这个英雄,那当然还是alpha。


“别误会,”亚瑟当时不正经地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这也是出于对b和o的人文关怀。我个人无条件支持你要的性别平等,耀耀学长可真是我的superstar。”


“呸,阴阳怪气的,别恶心我。”


“干嘛,我听学妹都这么叫你,你也没说什么啊。刚聊完平权就搞男女歧视?”


“我搞柯克兰歧视。”王耀说完就走。


亚瑟平心而论,自此之后自己就不太招惹王耀了,无非是训练课在他前面咬冰糕,查宿的时候举报他藏小电锅,理论考试当天在王耀的考场拉了道横幅,也没写什么大不了的——“待你年级前一万,跟我结婚生二胎”。这要求还高吗,全校都没有一万个人啊,怎么王耀就烦了呢,还让他没有生理常识就闭嘴,发情了滚去找omega。


看看,王耀才是真正的性别歧视。谁说alpha发情就一定得找个omega,亚瑟觉得王耀的信息素也诱人,虽然只在年终体检的时候闻过一次。


而且淡的可怜。


王耀的室友并不觉得异常,他把这归因于有些人就是天生性冷淡。“或者,”他偷偷很金发学弟说,“单身太久可能也这样。自制是好事,但是太压抑对身体不好吧,怎么样,为了小王学长的健康努力一下?”


一种对接暗号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亚瑟也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啥意思,没听懂。”


“哈,不会吧,这说的还不够直白吗!”


“是啊,”亚瑟笑,“你光说我怎么懂,不得给点实际帮助么,比如凌晨12点把人丢出宿舍?我保证在楼下接得稳稳的。”


“妈的,你这是让我找死吧,是不是嫉妒我天天跟他睡一块。”


“纠正一下,先生,上下床可不叫睡一块。”


“……不就是开个玩笑吗,干什么突然这么严肃……行行行,真没意思。”


现在看来都怪这学长多嘴。


信息素本就因人而异,哪种香味抑或浓淡如何,都是最不起眼的小事,偏偏他要揪着开不着调的玩笑,害的亚瑟“求知欲”作祟,稍微让人去查了一下。


最后好奇心没害死猫,倒是坑了自己一把。


在那之前,王耀再怎么对亚瑟说“别让我再看见你”,至少不会避着亚瑟走。


没办法。


亚瑟认栽,这就是报应。自己十几年为非作歹的破烂性格,就等着遇见王耀,把先天缺失的耐心给补起来。


宴会的哄闹声突然变得格外不入耳,杯盘磕碰吵得亚瑟头疼,想进去把王耀扯出来。


亚瑟走进人群,几个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士兵匆忙向他敬礼,举起的手里还攥着叉子。


站没站样,别碍着视线。


亚瑟不耐烦地挥了下手,匆匆打发过去。


傻大个一样的列兵到处都是,走动起来把王耀挡了个严实。亚瑟不知道自己拨开了几层人群,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抓到人。


王耀酒量一向可以,被敬了几圈酒都能自己站着,就是脑子有点懵,亚瑟靠过去的时候感觉他软绵绵的。


“你还好吗,少校?”


亚瑟虚搭上他的肩膀,隔着衬衣都能感受到不寻常的温度。


“不喝了不喝了。”


王耀偏了偏头,毫无防备地侧过身子,和亚瑟对上视线。


对方动作不大,亚瑟外露的一小截手腕却被温热气息包裹,怂恿他的指节再往下试探一点。


亚瑟微微低下头,发梢蹭上王耀,一时黑金交错,都悄悄藏在耳廓后面。


“王耀,你个beta就别逞强了。”


“你……!柯克兰上尉,最好少开这种玩笑,”王耀难得没躲开近距离接触,声音压低了不少,“不然今天就让你变成报告书上的牺牲人员之一,说到做到!”


“是是是,我遵命。”亚瑟竖起手指,“以军人的名誉起誓,这一直都是秘密。我绝不挡着你晋升的路,你可以永远信任我。”


王耀僵直一瞬,上翘的睫毛都微颤几下,被亚瑟看在眼里,好像又落下新的把柄。


“还军人的名誉……说出来不觉得好笑吗,你在乎个鬼的名誉。”


“话可不能这么说,”亚瑟的低音总给人虔诚的错觉,“我在乎你的,少校先生。”


如果他能收一收唇角上扬的弧度,王耀真要被骗了去。


现在是秘密,以后可不一定。王耀感觉亚瑟正坐在赌桌上,砝码重得让桌面倾斜,随手推倒一摞就能压断自己几年的努力。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王耀不入军队的话。身体素质、忠诚坦白,这是唯二重要的铁律,是获得赏识的前提。在体制内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也不深究原因,只知道违背了下场很惨。


亚瑟偶尔感谢王耀的争强好胜和功利心,让王耀从高岭之花变成可以威胁的鸣鸟,看起来难惹而已。


酒精挥发,从嗅觉联动到神经。王耀隐隐开始头晕,脑子里却还含含糊糊地转折亚瑟口中的“秘密”。


王耀不仅不是alpha。


还是用柯克兰制造的改造剂,平稳通过每年大大小小的检查,以alpha的数据的录入系统。


将药剂从针尖推进身体里的瞬间,王耀觉得自己像染了什么瘾,最后从激烈的思想斗争变成求它活生生地折腾自己。


“王耀,谁都知道非alpha在军队都会过的很难,进不了核心部门,选任上毫无优势,”弱势多到能把小孩说哭,亚瑟适时停止举例,免得被王耀锁喉,“你不会是唯一一个伪造身份的……该叫你们什么,特例?总之你完全可以放轻松,顺便对我温柔点。”


是,王耀当然知道自己不是特例。上一个装alpha的家伙已经被判刑了,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全军部通报,闹的沸沸扬扬。


当时也多次警告过了,主动交代才换一个从轻发落。上级的脸在电子屏上不算和蔼,他说这都是为了大局考虑,万一重要任务除了差错,beta和omega全加起来都担不起后果。


王耀不予置评。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前人总结出来的经验,不听劝不行。


说到底是谁能保证alpha就万无一失,眼前这个就不怎么靠谱,手上的茧还没有学生的厚,正经的拉练集训上看不见他,业余踢个球倒是领奖台的常客,外校的都偷溜进来看他。


简直莫名其妙。


“给我摆正你的位置,”王耀抬肘要支开亚瑟,“看清楚你的军衔够不够跟我说这么多话。”


“小白眼狼,没有柯克兰家的药,你现在被分配去当个最普通的教员都不一定。”


亚瑟都做好了被王耀回怼的准备,这人对谁风度翩翩,唯独面对自己的时候不吃嘴上的亏。可王耀只是咬了咬唇,沉默在他们之间反而显得突兀,打一架倒是更合情合理。


“……你专门申请来这边,就是为了说这些?”


稍一缓和就得寸进尺,也是柯克兰专长之一:“当然不,我是觉得太久没见,你也该想我了。”


“是么,我怎么没觉得久。视频会议上只有你敢把腿翘到桌子上,显眼的要死,我看你一眼得缓十年。”


“哦,就像罗莎念叨的一眼万年的爱情是吗,那可以,十年我也愿意。”反正大家都不一定能活到第九年,稳赚不赔的赌局。


王耀骂了句什么亚瑟没听清,只看着王耀唇起唇合,被幼齿咬蹭过的地方有水润的红。


这人原本要被调去顶贝什米特的班。


那边是主战场,十年时间连跳三级的人都有,只要你为了晋升敢送命。


王耀当然会去,谁听了都觉得正合他意。亚瑟连请战书都让人写好了,洋洋洒洒为国为民,只要跟王耀调到一块。


全家连刚养了两周的狗都不支持他,除了罗莎。小姑娘说这才是追人该有的态度,亚瑟顺着她的话连连点头,骗得亲妹以为他良心发现,掩护他从院子里翻墙出去,搬进总部随时听候调令。


罗莎告别时特意嘱咐:“收收戾气,你是追对象,不是抢新娘。 ”亚瑟哼笑一声,打发罗莎回家,爸妈发飙的时候还得靠她收场。


这个对象可不好追,麻烦过头的事对亚瑟而言都没有意义。


他只想看看王耀战损的样子,脆弱的时候会怎么求人。


每一种不能如愿的理由亚瑟都想过了:申请被驳回,或者被分去不同的地方,甚至是他们谁先死一个。唯独没想到的是,王耀拒绝了任命,态度坚定,而上级真就顺了他的意,把他调到西区。


王耀被人盯得有些不自然,偏过脸活动了一下肩颈。新换的军装勾勒出后背到侧腰的弧线,比旁人想象中削薄的多。


“或许少校愿意谈谈调动的事?我不信你会放着机会不要。”亚瑟轻轻将手指抵上王耀的上臂,做了一个注射的动作。“作为交换,柯克兰无限量供应改造剂。”


嘲弄意味深重,王耀啪地一声拍开他,“我先去休息了,这仗结束我会直接回总部。既然你觉得那是个机会,可以自己把握。”


“看来少校是有更好的出路?”


王耀一愣,像被戳中最不愿提的痛点。随即他冲副官挥了挥手,表示自己要走。


副官面色通红,迷迷瞪瞪地抬起脸,勉强理解了王耀的意思以后隔着人群嚷嚷:“这么早就走吗,我刚准备了一个,呃,余兴节目。”


王耀的头更疼了,谁能相信喝多的人能搞出正经东西。亚瑟倒是无所谓地打了个响指,随便对方怎么出丑。


侍应生端着托盘应声走来,盘子上的高脚杯装得满满当当。亚瑟要王耀补上刚才欠他的酒。


“喂,喂?能听见吗?”副官站在台上,拍了拍平常用来宣讲的话筒,“大家都知道吧,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和少校共同作战了。”


亚瑟本能地意识到问题,完全不觉得这是醉鬼的瞎话。没等他揪着王耀问清楚,就听到副官大着舌头,恭喜王耀和上议员的女儿订婚,似锦前程唾手可得……


花里胡哨的祝词已经进不去耳了,亚瑟几乎是一把扯住身边人的领口,像突然被人搅了局,得用胸腔附近的心跳声证明失控感都是假的。


“他什么意思。”


脸色谈不上好看。


“柯克兰家那么多朋友,总不会才听说吧。”王耀想避重就轻,却被alpha的压迫感逼得有些无路可退,“……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


“你不是早就拒绝了吗。”


“上面派督察组过来,拿着签好的调令书让我重新考虑。”


“所以?”


“我将成为军部大会上最年轻的长官。顺便,你知道的,第一个将级的beta。”


到时候谁都别想再拿所谓的秘密威胁他。从被人发现自己不是alpha以后,王耀就清楚没什么能瞒一辈子。既然没有柯克兰那种优越的背景,就不能太挑剔手段。


目标很简明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例外,却只能紧紧闭上嘴。


王耀一点一点扯回被人揉皱的领子,手指交叠的瞬间还险些走神,这二世祖天天翘掉训练,指间都比别的士兵软和。


跑偏的念头止于一阵浓郁的腥甜味。


是信息素。


第一次见这个金发alpha这么生气。


王耀承认亚瑟长的可以,在齐刷刷穿着军装的士兵里都是可圈可点,可他强迫自己冷静的样子完全不够及格,不长眼的都想绕开他走。


不懂对方发什么神经,王耀只觉得自己从生理上被压制得心虚,想赶快躲开。


“你不过是救过她一命。没猜错的话,她最后一次见你还是在签停战协议的时候,远远扒在门外看了你一眼。”


明星一样的家伙居然还能记得这种边角料的事。王耀稍稍拉开安全距离,那姑娘的脸他早就模糊了,上面附过来的照片都还没看。


亚瑟开始后悔之前没有认真翻那个上锁的抽屉。难怪副官不愿意他动,里面说不定还躺着王耀的结婚“通知书”。


可笑又离谱。


好在会场里人多,王耀猜亚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趁人围过来敬第三轮酒之前溜回休息室。


亚瑟居然只是瞟他一眼,没跟过来。


倒在床垫上的时候,王耀几乎是将自己砸进去的。说不清到底是困还是累过头了,他连衣服都只是草草松了几粒扣子。


没等他真正睡着,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怕是应急事件,王耀条件反射般起身开门,刚看清亚瑟站在门外,就被对方用一块手帕捂住了口鼻。


王耀想抬手去挡,朦朦胧胧的意思却让他迟缓半秒,紧接着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副官在卫生间洗了把脸。


有人跟他说“你死定了,刚才柯克兰的表情像刚杀过人。”


副官反应了一会自己做了什么,随即意识到王耀的脸色好像也差不多。


算了,杀过了还好,不是准备杀一个开荤就行。


副官整理了一下衣服,用摩丝稍微收拾了一下发型,免得太邋遢被王耀嫌弃。他打算今晚做个兢兢业业的好兵,请示一下部队开拔的情况就赶紧布置下去,将功补过一下让少校省点心。


可是王耀到底在哪,找了快一个小时了。


休息室也没人回应,副官兜兜转转又绕了回来,脚步刚停就看见柯克兰打开了房门。


副官还来得及问他为什么在这,亚瑟倒是熟练掌握先发制人的技术活:“你这个鞋跟,走来走去真的很吵。”


短短一天的时间,副官已经完全习惯亚瑟的双标。军靴大家都一样,王耀气急了用鞋跟踩在亚瑟靴面上的时候也没听见他抱怨,这会别人走两步都不行。


“报告柯克兰上尉,我找王少校有事。”


“行军的事明天再说,直接跟着我的部队走。”


……


“怎么,不是行军的事?”


“……是。”


“那就是不愿意听我的,”亚瑟靠在门板上,袖子被他随性地免了上去,和王耀完全不是一种风格,“我也是长官,这种事还没有指挥权?”


副官无言,抿了抿厚厚的嘴唇,没有要走的意思。


“够忠心的。”亚瑟哼了一声,“是王耀说的,不信你自己进来问他。”


他给副官让开一条缝。


“别……别过来,就先听他的……!”王耀像没睡醒,讲话声音有气无力。


亚瑟挑了挑眉,就差戳着副官的良心问,知道你们长官今天有多累吗,有点眼色就快走。


副官领命而去,亚瑟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让他对王耀更加愧疚,离开前还体贴地帮忙关上了们,听到门后亚瑟轻笑了一声。


“不愧是你带的人,素质不错还知道关门。”


王耀含含混混说了一句什么,亚瑟没听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他对王耀笑了笑,算得上罗莎指示的言情小说式温柔。


反正王耀的手被拷在床头上。


“别这么看我,”亚瑟说,“我今天已经放过你一次了,现在是你先招惹我。”


“你胡说什么……给我松开,信不信我先治你的罪!”


“别这么凶,能躺着已经很不错了。军部审讯见过吗,犯人都是趴着的,更别扭。”


“你敢把我当犯人?!”


亚瑟没有反驳,从军装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注射器,拔掉上面的塑料软管后,银色的针尖看得人发怵。


王耀望着针管一愣。


他太熟悉这个包装了。


这里面的液体是改造剂,王耀在行军前的例行检查时都会给自己注射。


“这要严格经军部审批才能用,你怎么敢……”


“你觉得我需要审批才能拿到,还是觉得我在乎纪律?”亚瑟拨拉了一下王耀手腕上的金属环,“别乱动,磨着不疼吗。”


王耀眼看着针尖没入自己的皮肤,连刺痛感都不陌生。但他并没有亚瑟想象中那么抗拒,反而觉得是亚瑟的脑子不太够用。


“给我打改造剂,就不怕我一会把你按在地板上揍。”


亚瑟笑出声:“原来你喜欢地板play。那要换地方吗,现在还来得及。”


手铐的钥匙被亚瑟放在床头柜上,王耀愿意的话,伸舌说不定能舔到。亚瑟见王耀转头看向钥匙,忍不住又往他那边挪了一下。


“少校先生试试看?”


能看到这种场面也算不虚此行,可惜王耀呸了他一口,说变态。


“不愿意就算了。”亚瑟俯下身,吸血鬼似的咬了一口王耀的脖颈,脆弱的肌肤上立刻浮现出规则的牙印。


王耀吃痛晃了晃胳膊,手铐立刻和床栏发出清脆的敲击声。亚瑟听着只觉得悦耳,王耀看上去却不怎么舒服。


“王耀,路不只有一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亚瑟指了指自己,“柯克兰家的背景不比议员差,一定要你选的话,还是要跟她订婚?”


王耀冷笑出声:“不然呢。”


“行,知道了。手铐应该不舒服吧,一会表现得好点,就考虑给你松开。”


“……好啊。”王耀突然提膝,重重捅上亚瑟侧腰后调整角度,直接攻击下腹,动作干脆利落,完全看不出刚从昏迷中清醒。


可惜得逞的前一秒,王耀的膝盖被紧紧扣住。亚瑟用指节猛地一敲,正中骨头侧方柔软的地方,疼痛伴随着酸麻感让人脱力。


“少校是希望脚踝上也多一个环?”亚瑟咬牙,声音都透着皮笑肉不笑的本质。


没等王耀回答,亚瑟从侧坐翻身上床,从根部向下顶开王耀的双腿,王耀反抗不能,完全耻于看身下是什么姿势。


“长官不是要治我的罪吗,可以开始了。”


王耀用力想抽离亚瑟的压制,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使不上劲。他一直都反感亚瑟那种调侃的语气,一定要用最正经的态度反驳回去,没想到一开口先是他自己都不熟悉喘息。


一种陌生的燥热从腹下涌起,不像是alpha的体征,王耀从没有过这种副作用。


“你到底……给我注射的什么……”


“改造剂,但是跟你平常用的不太像。”


王耀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能让beta临时获得omega的机能,也是改造剂的一种。


只是这种药更加难得,一半都出现在黑市交易上,让那些不敢上战场的家伙在体检上被认定是omega,从而选择不被征兵。


王耀忍不住再次挣扎,脱力和慌乱都太不像他的习惯,最后被亚瑟轻松压制。


“在想什么,”亚瑟单手捏住王耀的脸,力气不小,疼得王耀皱眉。“是觉得有这种东西很意外吗?别把不怕死当成每个人的义务啊。”


王耀无言以对,一定要他说的话,这倒像个人性化的东西,可惜现在的环境容不得他理智分析。


自己散发信息素比以前不知道重了几倍,拒绝的话都显得欲拒还迎,王耀只希望眼前的金发混蛋闹够了就收手。


“亚瑟柯克兰……你给我,先,先从我身上下去!”


“别呀,我还等着少校发落呢。”亚瑟重重吻了一口王耀的鼻尖,声音大的像要议员全家都来听听。


“别逼我,举报你……私用药物,知道会被判几年吗。”


都是战时资源,你以为还需要特别申请许可吗。亚瑟看着王耀艰难喘气声斗争,脸色潮红一片却还要说最生硬的话,军令法规,王耀怕是能倒背如流。


“长官有跟别人接过吻么?”


王耀的眼眶下微微泛红,肌肤一片滚烫。越来越高的热度让他茫然地摇了摇头,一个最不费劲的回答。


要是他还清醒,一定跳起来问候亚瑟的祖宗。在校时期最适合谈恋爱的年纪,王耀却连刚出土的桃花运都被亚瑟掐了个干净,这人现在还有脸过来问这种话。


“没有最好,”亚瑟笑,“你教我军规军纪,我教你寻欢作乐。只要你主动过来复习,就不收你学费。”


不反抗就是许可,亚瑟擅作主张。


“那我不客气了,谢谢长官配合。”


唇瓣贴合之前王耀还试图偏开头,被按住下巴以后听话不少,只剩生疏的换气声高低不一。


再不松开他能把自己呛着。


亚瑟垂眼,看着王耀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一边不自知地舔了舔唇角,把一片水光潋滟抿掉。


“长官潜质不错。”


“你……你给我滚……”


“嘘——”亚瑟按住王耀,“这里的墙可不隔音,少校先生喘的好听也不能太过分了。”


王耀用力咬紧牙关,却发觉自己对信息素的反应越来越敏感,亚瑟指尖掠过的地方都能带起一阵酥麻。药剂循环,在全身发挥作用,omega本能地从alpha的信息素寻求安抚,再危险的都要。


这种认知让王耀忍不住缩起身体,想把自己框在可控范围内——至少先把腿根并拢,亚瑟再用膝盖蹭下去他就要疯了。


“亚瑟……我疼。”王耀眨了眨眼,生理性的泪水消不下眼尾的红。“能不能,手腕这里……松开。”


“可我现在心情不好,少校先生得先按我的话做。”亚瑟语气温柔,动作却越发粗暴,稍起开身拽住王耀的脚踝,将他上缩的身体一把又拖了回去。


拉扯下的领带的瞬间王耀胸前都被摩擦得生疼,还没等他反应就被对方遮住了眼睛。一片黑暗中王耀被发梢抚过都觉得痒,腿部被压住的地方反而一片温暖,让人忍不住贴近。


从锁骨到侧颈,王耀被捂着唇只能发出短暂的呜咽,跌跌撞撞跟着亚瑟的节奏。


直到腺体被刺破。


齿尖穿透皮肤的瞬间王耀才短暂清醒一瞬,温水煮青蛙形容自己再合适不过,可是痛感伴随这轰轰烈烈的快感一起袭来,他隐约只记得亚瑟在进门说,自己怎么想都觉得不爽。


“王耀,我给你两天时间退婚。”


亚瑟不像在开玩笑。


“如果我不……”王耀努力看向亚瑟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开玩笑的意味。以下犯上已是重罪,亚瑟知情多年却不上报,被反咬成共犯更是易如反掌。


“你没得选。军部在下周一就会接到举报信。”亚瑟笑起来一如既往好看,在信息素包裹下能让人感受到抚慰——如果唇角没沾着对方的血就更好了,王耀痛到以为自己的腺体要被直接剥离。


“一个被标记过的beta,王耀,你和你那所谓的前程都死定了,我不怕陪你一起。”


——完——



评论(48)

热度(6347)

  1. 共60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